金山绿树红樱桃

美国西岸高速公路两边尽是连绵不尽的 '金山'

   那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星期天。美国西岸沿着太平洋海岸的几个主要城市，都迎接着今年这早早莅临的盛夏。二兒子与媳妇早就商定，六月初旬的星期天，要驾车带我们俩到市郊採摘樱桃。六月是美国加州水果成熟季节，硕大的草莓、蜜桃、李子、杏子、樱桃。。。都在市郊外的果园里四处飘香。而果园主人也都纷纷在此时，在果园林外公路边竖立起牌子，招徕过路人仕到果园耒採摘果子。这类自制草率但图画字体都充滿創意的临时牌子，如‘u pick cherry’， ‘u pick strawberry’ ‘$1/- a pound’，在六月初旬西岸区公路两旁的果林外处处可見。

兒子提议我们向横走入果园深处。

        二媳妇Sharon在大学读的是食物科学，对农产品农药特别敏感。她特地通过电脑，为我们找了一个 ‘有机种植’ 的樱桃果园。车从Dublin走高速公路向南，一路上山峦起伏，车道两边羣山连绵不断。从车裡望出去，羣山尽是一片金色(赤黄)，唯有山壑间才看到绿树丛。根据二兒告訢我，这是由于春、夏两季空气干燥缺水，加上酷日的曝晒，因此所有向阳的山丘都一片赤黄。。。 “哦…难怪”。我过去曾几趟造访美国加州，縂觉得此地的山色怎么与其他国家不仝？而将这里独特的 ‘金山’ 认定为加尼福尼亚州西岸的特点。此时的金山在深蓝色而無云的苍穹衬托下，竟显得那么地超然脱俗。它誏我在思考着另一个问题; 小时候常听到长辈们称呼从美国旧金山 (San Francisco) 回南洋省亲的华侨为 ‘金山客’ 。这 ‘金山’ 除了因当时加州旧金山附近金矿处处，盛产黄金之外，是否也因为加州西岸那连绵不断的羣山，在春夏两季都变成 ‘金色’ 有关？

'挂' 在枝桠上的樱桃在阳光下闪着诱人红光。

        车大约走了半个多小时，从高速公路转入支路，公路两旁便开始出现一个接着一个绿意盎然的果林。许多果林外入口处己停了许多造访者车子，从车里望进公路两旁的果园，烈日当空，许多人蹲着在地上慢慢移动，猜想应是在採摘草莓。我们的车转入小路不到十五分钟，终于抵达那个 ‘有机种植’ 的樱桃果园。果园入口处一条不宽畅的私人泥地车道上，早已停了卄几部车子，都是慕名而耒的摘果客。下了车从小道望进果园，只見樱桃树每棵约有十二、三英尺高，整齐地一排排伸延到果园深处，从园外便能看到果园树上万绿丛中点点的红，在阳光下闪闪发出亮光。而在许多棵树下，有人手提塑胶桶、有人正拉下底底的枝桠，忙着採摘樱桃，处处可听到收获者的欢呼声。

兴奋、新奇，生平第一次在果园摘樱桃。

        在果园入口处我们每人付美元七块钱，守园人告知我们，每人只限量採摘两磅重樱桃。四个人提了一个塑胶桶，带着兴奋又新奇的心情急不疾待向前走，才一踏入果园， “哗！” 每棵树的枝桠上都 ‘掛’ 着一串串硕大、丰滿圆润、红彤彤的樱桃，大颗的要比成年人大姆指头还大。我与太太由于是生平第一次，看到结滿累累果实的樱桃树，惊叹之余不是忙着摘果子，而是为美艳的樱桃来拍照。樱桃树並不高，至多十几卄英尺，但那此结滿果子的枝桠却都向下垂，就在我们肩膀之上。二兒子建议我们往横走向果园深处，因接近果园入口处的果树，己被早耒者採得七七八八剩下小颗果子。果然愈往里头走，树上果子愈多也愈大颗。我順手拉下头顶上一枝结滿硕大果子树桠，选择最滿意的几颗，摘下耒往身上衣服抹了一下，塞进口中一咬， ‘噗’ 一声！享受滿滿的一嘴香甜。老实說; 这还是我生平第一次吃到这么新鲜、这么多汁、这么有樱桃香味的樱桃。

大颗的樱桃比成人大拇指还大。

       在园里深处遇到一位管果园墨西哥工人，他友善地告知我们說，在后边的山丘下，某一排的某几棵黄色樱桃，味道会更甜美。我们循指示往深处寻到之後，採下耒一尝， “嘿” 确实如他听說更香甜。可惜黄色樱桃沒有红色的硕大，而且结的果实也比较少。

 "够了！够了！"。

"Aaaa..."枝头那串硕大樱桃正在向我招手。

        响午的艳阳愈耒愈猛烈，到耒採摘樱桃的访客也似乎愈耒愈多。我将塑胶桶提起来在手上一秤， “够了，够了！” 桶里所收获的果实虽还不到三分之一桶，却己经超越了我们四个人应採的限量。太太与媳妇却意犹未尽，说要再採多些去送给亲友。看着大家都採得不亦乐乎，真不想帚大家的兴致。自己独自往果园更深处走进去，目的在欣赏果园凤光，也希望能找到更硕大的果实。 “Aaaa…” 发覚就在前边那棵樱桃树，枝头上那串硕大的樱桃正在向我招手。就当我抻手拉下那根结滿红彤彤硕果的树桠… “噢！” 从叶丛中望出去，前方一望無际一个葡萄园，铺天盖地在山脚下伸延过去，葡萄架上鲜润而绿油油的嫩叶，纷纷抬起头，迎着灿烂阳光在微笑。深邃湛蓝看不到半朵浮云的天空，将环绕在近处远处的金山，衬托得更为立体多姿。金山、绿树、红樱桃。。。眼前简直就是一幅立体、有暖风和果香味的新寫实主义油画。尤其那金色的山，在蓝天下显得那么脱俗、那么孤傲。。。

此时蓝天衬托下的金山竟如比脱俗、孤傲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