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海这几天秋高气爽
正是穿街走巷好日子
那天从中山公园东边
向定西路方向走下去
大路兩边梧桐树夹道
忽然闻到股似曾相识
却仿佛已忘记底香味
靠鼻子找到街口不远
一间店前围了一堆人
个个伸颈住玻璃屏望
挤向前一看Ahhhhhh…..
平底热镬上正冒白煙
葱油餅在镬上对我笑
难怪香味像久别朋友
“要不要来一个?” 孩子问老爸
“要!” 对吃从不拒绝的老爸答
走在深秋寒风抖簌上海大街上
大口咬着热气腾腾的葱油香餅
时光一杀那间迴转整整五十年…..
1968年在英国Coventry那个冬夜
我与她上完了夜课从学院走出来
穿过古老大教堂边小径趕回住宿
四週灯光黯淡寒风刺骨饥肠辘辘
忽然一股香味从街角隨风飘过来
一条人龙排在一摊意大利人经营
Fish
& Chips 档前拉高衣领耐心等待
兩个人心有默契地匆匆跟着排上隊
人这物种肚子饿就会感到加倍的冷!
对一个身处異乡节检渡日的窮学生
那一包用粗黄纸包裹着的炸鱼薯条
鱼香醋香油香撲鼻烫手烫舌又暖胃
那可是我迄今吃过最香的炸鱼薯条。。。
五十年后的今天老叔我走在上海定西路
陪伴我边走边吃葱油饼的是我的大儿子
五十年前Coventry那个冬夜陪伴我一起
在寒风呼嘨街上边走边吃炸鱼薯条的她
此时正与我们的大儿媳妇在为我们拍照。。。
五十年前那位青年对未来充滿憧憬与期待
五十年后的老叔我己千舫过尽淡然又泰然
Hohohohoho…..这或许就是人生。。。
29/10/201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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